你去哪里了?阿草想死你了!“
我拼命地睁眼,想看清楚久违的母亲,可是无论如何睁不开。我四肢挣扎着,想要爬起来扑进母亲的怀抱。
母亲温暖的手紧紧地按住我的手:“阿草,别动,别动。你受了伤,要好好养伤。娘很久没见阿草了,好容易找到宫里。娘看阿草过得很好,总算放心了。”
“娘,娘。”我看不见她,两手在空中乱抓。
母亲转身离开,飘于空中,越飘越远,我急得大哭:“娘!娘!!”
我哭得惊醒,以手抚额,似乎还有母亲的嘴唇留下的温柔。
悠兰急步冲进来,抓住我的手安抚道:“姑娘,姑娘,是我,是悠兰。你做梦了吧?是不是魇着了?”
我睁开眼,想转过头去,脖子却似铁打的,一动不能动。
“痛!“我呻吟着。
悠兰道:“太医临走的时候交待过,说姑娘睡一觉之后,可能浑身酸痛,动弹不得。太医说这是姑娘在马上颠簸,又绷得紧,皮肉拉伤。姑娘骨头断了,如果动不得就不要勉强动,断骨错位就更难办了。”
深秋日短,室内已经掌灯。因我睡着,所以灯点得不亮,我目光所及的帐幔之后,似有层层叠叠的黑影,里面藏着什么东西。
母亲是在那纱帐之后偷看着我们吗?
我紧一紧悠兰的手,问道:“悠兰姐姐,刚才有人进来过吗?“
悠兰道:“没有。药抓来了,已经煎好,春雨在那边茶炉子上守着呢,一直坐在火上,要时时地加点水,怕凉了,也怕煎干了。”
我低声道:“刚才我似乎觉得有人摸我的额头。”
悠兰道:“噢,大约是我进来过一次,看看姑娘有没有发烧。我的手有些冷,怕不准,所以又用嘴唇试试。太医说了,如果姑娘发烧,要及时告诉。万幸,别看姑娘身子瘦弱,倒很健朗呢。”
难道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?它确实发生了,可是主角不是母亲,却是悠兰。
我转过头去,泪水滚滚流下。
悠兰默然了一会儿,显然想不好是装作看不见,还是劝慰我几句。她在床头缓缓坐下,用手巾帮我把泪拭干,说道:“姑娘想家了吧?是不是思念奉义夫人?姑娘,我去把门关上,你要哭就哭出声来罢,千万别憋在肚子里。”
她起身走出卧室,将守在屋外的宫女打发出去,关上外殿的门,再回来关上卧室的门,重新坐在床前,抓住我的手抚摸着。
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阵委屈,令我磕磕巴巴地哭着叫出声:“悠兰姐姐!”
悠兰轻声道:“奴婢知道,奴婢知道。奴婢当年进宫的时候,夜里常常躲在被窝里痛哭。姑娘,你这么小,没有娘寄人篱下的苦楚,悠兰都知道。你要哭就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,哭出来以后还有很多日子要过。”
我呜呜地哭出来,悠兰不住地给我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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