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☆、第 51 章_田间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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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已足够冷静。

  往后的日子,她身体康复,面色红润,心平气长,甚至还长了肉。

  不哭不闹,看书看报,闲暇练练毛笔字。

  和李季的相处也一如往昔。心情好时笑着调侃一句,李老师还在讲台上呢。

  半个月后她亲自下厨煮了几道菜,尝了几口酒。

  月晨月夕,不争朝暮

  仿佛一切不曾发生,仿佛山里那个大双眼皮的男人不曾出现,仿佛她未见天日便化凤飞去的孩子不曾来过。

  李季有句话说对了,谈婚论嫁她尚且没资格,何况为娘为母。

  陵园坐落在青山之间,四周是青郁的松柏。

  2月3号是白坤的祭日。

  白坤的墓碑立在陵园的南面。周语过去时,白坤的几位亲戚恰好也扫墓。

  见到周语,白坤的母亲控制不住情绪。

  那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勃然大怒,将周语买的香烛通通砸进垃圾桶,厉声将她驱走。

  周语来到另一座石碑,碑上刻着“汤晋之墓”。

  扫墓,斟酒。

  纸钱纷飞,香烛摇曳。青山空无他人,耳旁是风过松林的静谧。

  周语点了两根烟,自己一根,墓中人一根。

  从陵园出来已是傍晚,李季的车等在路边。

  山上比山下的温度低了不少,周语冻得嘴唇发紫。她摸出烟来,颤抖的右手无论如何点不了火,完全使不上劲。

  她有些急躁,换了一只手继续点。就在这时,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的打火机,又从她唇里取下香烟。

  下一刻,她被揽入一个充满龙涎香的怀里。

  李季问:“白家人给你难堪了?”

  周语愕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他拍拍她的脸:“这不都写着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李季说:“韩信忍受一时□□之辱,终成汉高祖手下一代名将。小语,”他将她一缕被风带乱的发丝挂到耳后,男中音清澈悦耳,“忍得了屈辱才成得了大事,”

  李季语文老师出生,李季爱说这些典故。

  每当李季对她进行这些是是而非的教育,周语就会恍惚,好像时间逆转回到学生时代,她还是那个莽撞的少女,翻越学校围墙时撞上刚上完课的李季。

  她剪着比男孩还短的发,灰头土脸;他身姿挺拔,连头发都一丝不苟。

  落差让她自惭形愧,缩着肩。

  李老师免不了又是一系列寓言警示,没完没了。在阳光雪白的午后,催得人昏昏欲睡。

  说上十来分钟,话锋一转,问她:“我买了鱼,晚上想吃红烧还是糖醋的?”

  周语即刻满血复活:“红烧红烧!”

  李季总是忍俊不禁:“小丫头!”

  周语从镜子里看自己。看多了滞重冗长的凡俗世事,她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山花烂漫的影子。

  从顺从到习惯再到依赖,她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气。

  “李季……”她喊,声低得像梦呓。

  李季抚着她柔顺的发,将一个轻柔得如烟似梦的吻,印上她鬓间,“我会帮你,”他低吟,“只有我能帮你。”

  就像七年前,他将她从长江大桥的栏杆上抱下来时一模一样,带着神佛的仁慈悲悯。

  胸膛是海,容纳百川。

  相识多年,那是李季第二次吻她,第一次是七年前。

  那时他也是吻了她的额头,造成的直接后果是,他和他老婆离婚了。

  上少儿体校是周母的意思,不是周语本意。

  周语长得好,性子野,不让人省心。幼时在游泳池玩水,一位游泳教练半开玩笑说,这孩子手长腿长,天生是游泳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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