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，既舍不得被人看见，又忍不住要拿出来炫耀。你要有本事，请你昭哥改天煮给你喝啊！”
“昭哥！”古翰林立即转头，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夏昭。
“乖，改日请你。”夏昭笑，摸了摸古翰林的脑袋。
古翰林重重“哼”一声，转身离开。
古凰儿只笑笑，推开茶室的门，之前的茶香已然散尽，茶台旁的小红泥炉上煮着水。
夏昭跟在古凰儿身后，开门见山：
“小姐把小少爷支走，是有事情要吩咐末将？”
“我想去一趟云泾山。”
云泾山之殇，古家116轻骑之死，在这个世界不过月余，可对于古凰儿来说，却是三年前的事情。
当年这个案子，太子一手包办。她爱上太子，完完全全信任他。
如今，当她再回忆许多细节，发现已经记不起来了，她想重新查一次，最重要的是，她想找回失去的记忆。
“是，末将愿随小姐一同前往。”
古凰儿朝夏昭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两人分坐在茶台两侧，面对面。
夏昭净手，温壶，醒茶……
依旧行云流水的动作，古凰儿盯着他的手。
“你的伤怎么样？”
“小姐先前已经问过，内里已经大好。”
“先前有外人，现在只有你我，我要听实话。”古凰儿说，“皮肉恢复了多少，武功恢复了多少？”
普通的火焰灼伤，灼伤的若是普通人，那就是“皮肉伤加火毒”，随着时间消逝，皮肉伤会好，为数不多的火毒也会慢慢排出体外。
可若是习武之人，遇见的又是大火，灼伤的就不只是皮肉，还有皮肉之下的经脉，以及淤积在体内的火毒。
“回小姐，这皮肉虽看起来可怖，实则已恢复八九成，武功麻烦点。”夏昭顿了下，“至多六成，短时间内对战应该能发挥到七八成的内力，但无法持续太久。”
古凰儿点头，沉默几息后道：“我会护着你……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，凌王的人守在那里。”
“末将谢小姐回护之意。”夏昭抱拳。
“你也不用谢我。一来，若非你舍命相救，我已经没了；二来，我还没机会护你。”古凰儿说。
“小姐有此心意，是末将的福气。”夏昭笑着将一个杯子递过去。
古凰儿双手捧着杯子，深深嗅着。
身体里有本能的熟悉与喜欢，脑海里却丝毫没有这茶的记忆，就好像那夜，她喝醉了，放置在她房间里的青橘茶。
她的嘴唇几次张了张，她很想问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我是不是忘了什么？
可她不敢问。
那仿佛是一个巨大黑洞，一旦“哗啦”打开，她就会吸进去，万劫不复。她只能小心翼翼，一点一点寻找。
夏昭几次抬头看她，见她心事重重，眸中渐次闪过不忍、担忧、心痛……终究沉下。
“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这杯茶喝完。”
两盏茶后，古凰儿和夏昭各自取了称手的兵器，一人执鞭，一人执刀。古凰儿派人给老太君和秋毓萱知会了一声，与夏昭从后门离开。
“白纯纯还没打发。”夏昭提醒，那女人还在前院偏厅。
“不用管，二婶婶会帮我处理。”古凰儿说。在他们家，最周到的永远是古翰林的母亲，让人挑不出错，古家也不会吃亏的。
两人同时跨马。“驾！”
高大的骏马飞奔起来，枣红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红裙如火，黑衣如墨。
此刻的他们，做梦也没想到，云泾山一行，将彻底改变他们的世界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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