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的下方悬挂。
所谓心乱如麻,不过如此;
所谓心意如铁,也不过如此。
一辆玛莎拉蒂徐徐开近了婉舟酒店,车中人显然是看见了这边的冯婉婉,车窗摇下,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显露出来。
“婉婉,好久不见!”
栗总看见站在酒店外的冯婉婉不施粉黛,却自有一股飞扬的美丽青春气息。人未靠近,栗总心先动了。
“好久不见,栗总!”
冯婉婉也晃动手臂冲栗总打招呼。挪着脚步,正要走近去,手臂却突然被人蛮横地一拉。
奇怪地扭头一看,却见张大嘴就像从地底钻出来似的,出现在身后。
“你……怎么会在这?”
冯婉婉顿时脸就刷地红了。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!与老男人约会,还没迈出第一步,竟然就被同事撞个正着。
没有比这更巧的事,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……
“别问这么多。婉婉,你的打算我都知道。别傻了,你会毁掉自己一辈子的,跟我回去吧!”
冯婉婉身躯一僵,居然,都被张大嘴知道了?
顿时觉得,没脸见人了。
但,世上没有回头路。
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,栗总人都到了,就算是火海,也得往前跳了。
更何况,没有栗总的帮忙,她造成的那个大窟窿,怎么填?欠债从来不是小事。后面要发生什么,不敢想。
“这里没你事,快回去吧大嘴。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就见一个长辈,一会就回公司去。”
冯婉婉甩开张大嘴的手,脚步不停。
张大嘴急了,没想到她这么固执!
顾不得那么多了,他重新追上去,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冯婉婉。
于是,一个人以手臂为绳,要用身体缚住她;一个人又推又踢,要冲破世界;一个往后拉,一个向前走。
有路人停驻,拿捏不准,是不是有流氓在当街骚扰漂亮女孩,要不要上前仗义。
“听话,大嘴,这是命,没办法的,懂吗?”
冯婉婉反劝张大嘴。
“我不信命!你跟我回去!”
“你想害死余总,害死整个公司吗?再不放手,我叫非礼了!”冯婉婉威胁。
不料,这句倒是提醒了张大嘴。他灵机一动,当即那大嗓门就飙了起来:
“婉婉,说好了明天领结婚证,你不要因为一点小误会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?肚里孩子都两个月了,我们俩都要当爸当妈的人了,成熟点行不行!”
“切!”路人们闻言,搞清是小两口在闹别扭,原本想拔刀相助的人也散了。
倒是从玛莎拉蒂走了下来的栗总,几步走了过来。
看到眼前的拉拉扯扯,再听到最后张大嘴那句关于怀孕两个月的话,栗总的脸都黑了,锅底似的。
“你不是说没男朋友吗?真有你的!”
栗总扔下话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玛莎拉蒂绝尘而去。
“张大嘴,你什么意思,你就是想害死余总!”
看着栗总的车远去,冯婉婉的眼泪下来了。
艳阳底下,绞刑架仍高高矗立,但刽子手不在了,他坐着玛莎拉蒂跑了。
命运的绞绳没能套在她的脖子上,但她却只感到浑身无力,她的力气,已经被那根绞绳吸走了。
那无力,是绝望的滋味。
她绝望的是,最后的希望溜走了。天知道,那二百四十万的恶梦,还能如何去化解……
她把最后的力气,全部集中到了拳头上。用尽全部力气,一拳一拳,捶打着张大嘴。
张大嘴挨着拳头,却只感到一口气松了下来。
如果挨些拳头能够解决眼前的困境,能够让余冬二百四十万的债务消失。
他真愿意一直、一直挨下去。两个人正打着、受着。
背后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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