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,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忠兴?”他问。
男人眼中一样有泪,听张庭唤他,忍不住露出微黄的牙齿,发自内心的喜悦,应道:“是我,大人!多年未见,您还好吗?”
“好,好……”张庭声音有些颤抖。
立在一旁的张风山,对二人笑道:“父亲认不出忠兴叔,还认不出忠兴叔的双锏吗?”
他说着,将张忠兴身后用灰布条缠的东西解下来,双手捧到张庭面前:“这可是父亲当年寻最好的工匠,为忠兴叔打的。”
那是一对铜黄色的长锏。
这对长锏分量不轻,张风山捧着有点费劲,但还撑着力气,道:“我想旁人在外头也就罢了。忠兴叔是自己家人,既找回来了,不能也住外头。就自作主张,将忠兴叔接回家了。”
“好。好。”张庭听着,已是忍不住要老泪纵横。
张忠兴虽姓张,但与张庭他们不是一家,只不过是恰好同姓。
但关系,实比有些血脉亲人还要深厚!
当年张庭出任地方,初入仕途不甚得罪了人,被贬去荒山野地当官。
那时张忠兴是他府衙的一名小衙役,二人都是稳重的性格,想法也相合,张忠兴年纪虽比他小,但二人说话很投缘。
正愁闷的张庭有了排解,渐渐与张忠兴密切起来。
一来二去,几年风雨,数度凶险阻难,张庭被身怀武艺的张忠兴几次舍命相救,交情更加深厚。
张忠兴和升迁的张庭一路向上走,可将要回雍都前,张忠兴的老娘病急。
张忠兴他家只有他自己,便只能辞了张庭,回家照顾老娘。
临行时,二人约定,待到张忠兴侍奉母亲归天后,一定要来雍都寻他。
那一别后几十年,当年刚启蒙不久的张风山,如今都当爹了……他们才再度相见。
时光荏苒,张庭看着张忠兴黝黑的皮肤沟壑纵横,像是经年日晒操劳的结果。
与当年分别时简直判若两人,只有眉眼,还有些许相似痕迹。
明明年纪比他要小,却看着比他还老。
难道好友宁可过这般苦日子,也不愿寻他来吗?
张庭刚要开口问,风山道:“外面更深露重,父亲与忠兴叔还是进到里面说吧?”
两位上年纪的男人失笑,他们太过激动,以至于都忘了能坐下说话,不用在外头喂蚊子……
张忠兴看了看张风山捧着双锏晃晃悠悠的样子,露出憨厚的笑容:“二爷,给我吧。”
他将双锏接过去,只用一只胳膊便将长锏夹住。
张风山自我调侃地客气亲热两句,笑着让人将两位长辈送进去,自己则站在庭院里晃了晃抖得像筛糠般的胳膊。
他揉了揉僵硬的肩膀,不远处的拐角,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过来。
“哼,我终是比不得二弟会献殷勤。”张中孚背手缩着脑袋,从角落里的阴影中钻出来。
张风山脸上的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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